中新网金华2月5日电(见习记者 奚金燕)门揽市井生活、窗裱湖光山色……在中国几千年的农耕文明中,村庄,如同社会的基因一般,记录着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然而,在急剧的社会变迁和城镇化过程中,传统古村落却日渐凋零。
“新型城镇化建设应注重古民居保护,要既让老百姓的腰包鼓起来,又让百姓的乡愁有所依归。”在浙江省金华市两会期间,多位政协委员为“古民居”发声,强烈呼吁政府应在保护中利用古民居资源,在开发中保护古民居面貌,以留住民间乡愁记忆。
拆“旧”建“新” 金华古民居近两年大批消亡
行走在灯红酒绿的“钢铁森林”中,偶然撞见一处老宅:错落有致的阶梯、青石垒砌的院墙、蜿蜒崎岖的巷道……那些封存在记忆中的儿时风景便扑面而来,瞬间就能触动人内心深处的柔情。
然而,在急剧的社会变迁和城镇化过程中,这样的古村落早已再难“邂逅”。过去依山傍水、巷陌相连的村落格局被一栋栋杂乱无章的现代楼房挤压得七零八落,古民居的典雅古朴氛围被破坏殆尽。
拆旧建新,一方面是无奈:老宅由于长期缺乏修缮,人们在里面居住生活已成难事,一方面更是痛心:古民居住户随意改变古民居外观和结构,破墙开窗,拆梁吊顶,古民居的布局、环境和历史风貌遭严重破坏,严重贬损了古民居的历史文物价值。
金东区澧浦镇澧浦村有座清代民居植槐堂,为了保护这座古建筑,住在里面的7户人家曾贴出“英雄榜”:谁维修房子,给谁30年使用权。许多村民都说,他们也想保留祖宗的遗产,可实在没有好的办法。
据了解,被列入国家级、省级文保单位的古建筑情况也不尽如人意。据金华一位地方文化研究学者透露,金华某国家级文保单位,一年拨下来的保护经费只有500元,他感叹说,“还不够够请一位老头扫扫地。”
看着这些古民居纷纷“倒下”,孙黎明委员顿觉无比痛心,在金华市两会期间,他强烈呼吁,急需抢修保护古民居,以免愧对先人,“要知道它们真正是中华文化的传承载体和精髓所在。”
重视古民居保护 让百姓的乡愁有所依归
“留得住青山绿水,记得住乡愁。”习近平总书记在洱海边的白族小院里这样说。其实,这已不是习总书记第一次说“记得住乡愁”——2013年,他在中央城镇化工作会议上也曾这样说过:望得见山、看得见水,才能记得住乡愁。
出生于芝英镇的应旭阳可谓是对此最有“话语权”的委员之一。芝英镇有81座宗祠,其中52座宗祠保存完整,上至三国时期,下至明清,绵延两千年,是一处“高大上”的宗祠古建群,曾有不少学者感叹芝英“藏了个乌镇”在里面。
“然而目前的情况是,芝应古镇保护的口号喊了很多年,但保护的措施和行动都一直没有得到重视。”应旭阳说:“芝应镇有优势,有资源,却不能好好开发,非常可惜!”
在两会期间,他为“老家”发声,呼吁政府应抓紧修复各大宗祠,对古镇内部规划改造,大力开发古镇旅游,将芝英镇发展成“工业、商贸、旅游、居住”为主导的历史文化名镇,并把古镇的一部分打造成影视拍摄基地,实现保护中利用,在开发中保护。
芝英镇的情况并不是个例。金华古称“婺州”,现存近千处多属清末民初时期的婺派建筑,如有着“民间故宫”之称的东阳卢宅、武义俞源村、兰溪诸葛八卦村等。
在何云芹委员看来,现在文保部门监管力量薄弱,许多古村落普遍缺乏保护意识,古民居被随意拆旧建新的现象时有发生,由于缺乏古民居保护规划及其办法,一些地方程度不同地存在“重新农村建设、轻古民居保护”现象。此外,由于缺少资金,大多数古民居年久失修,外观品相破旧。
何云芹建议,在统筹城乡新型城镇化的规划中,要把保护开发利用古民居纳入其中,在注重保护古村落原始风貌的同时,努力改善村民的居住环境,如建立起金华古民居建筑及历史文化影像档案,将金华122个省级历史文化村落全部纳入市、县文物保护单位,筹建金华市明清、民国古建筑“博物馆”等,使其历史文化得到传承。
此外,她还建议设立财政古民居保护专项资金,引进民间资本,整合国家项目资金,对全市90处古民居村落进行抢救性修缮。
楼新天委员则认为,城镇化建设应尊重历史、尊重文化,政府应谋划“一乡一特、一镇一品、一村一色”的发展思路,深入挖掘乡镇的文化内涵,如古集镇文化、集市文化、手工艺文化、旅游观光、种养特色等,把传承发展当地的历史特色文化,既让老百姓的腰包鼓起来,又让百姓的乡愁有所依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