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主席逝世后,在老人家的生日和新年到来的子夜,全国各地都有数以万计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赶往韶山,潮水般地涌向毛泽东铜像广场,进行着各种祭祀活动:点香、烧钱纸、鞠躬、跪拜、绕场、高歌、激舞、燃放编炮烟花等等,通宵达旦,直至次日一整天。韶山冲的老百姓则要在子夜杀猪、宰羊、杀鸡,或家祭、或集体同祭,给毛主席拜早寿,十分虔诚地表达他们对毛泽东主席的无限崇敬!在这两个日子里,我拍下人们在韶山冲各地朝拜毛主席的许多动人场景。
许多出土文物佐证,远在上古年代,我们中华民族就有了传统的祭祀文化。祖先们称白天为阳祭,晚上为阴祭,也叫后夜祭。老祖宗们认为,活着的人在阳世,而神灵则在阴间,故阴祭比阳祭更通神灵。一天十二个时辰是从子时开始的,民间注重甲子时辰的阴阳交泰。特别是新年来临,在岁之元、月之元、日之元的时刻,所以,人们就希望能与毛主席沟通心灵,企盼毛主席和他的伟大思想永远护佑苍生。
《易》曰:“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成也。”它告诉人们,每天的甲子时辰是十二长生宫的胎位,那是天地阴阳之交、万物阴阳之交而同泰。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每月逢初一和十五,爷爷总会在用餐前洗净双手,非常虔诚地去厅堂中的“天地国亲师位”神龛前,铺好圃丁,摆上热饭热菜,点燃清香蜡烛和钱纸,然后敲三下磬,拜三拜,口中还念念有词,说些感激神明菩萨和祖宗的恭敬话,跪求后代子孙平安吉祥。然后,才去饭桌用餐。
神龛上摆放着本宗族“广平堂”的大牌位和已故各位直系先祖的神主牌位。神龛子左右两侧贴着对联:“蔬食不忘天地德,布衣常念祖宗恩” 。这朴朴实实的“一德一恩”让我思考了好一段时间,似乎有些明白了:敬神就是要后人记得感恩报德!要报上苍的恩德,老天爷给了我们阳光、雨露和空气;要报大地的恩德,大地给了我们生存的环境和食物;要报国家的恩德,国强民富,国在民生,国破家亡;要报祖先的恩德,是他们养育了生生不息的子孙后代,才有我们的今天;要报老师的恩德,老师是文化知识和科学技术的教授者,使社会不断地进步、发达、文明。这的确是应当尽心尽意地去做的事哩!
后来,读的书多了,路也走得更远更宽了,这才知道我们中华民族还有许多的大神呢!有伏羲先祖,有炎、黄、尧、舜、禹五大圣帝,还有周文王以及管、老、孔、孟等诸子百家,他们都是为民族家国文化的发展进步作出过巨大贡献的杰殊人物,都被尊为了大神!在民间,也还有被共同敬仰的大神,如蜀国名将关云长用忠义品德感动敌对双方将士和老百姓,东海渔民妈祖经常救助在海上遇难的渔民、甚至在夜间点燃自家的房屋,用火光指引被台风吹迷了方向的渔民逃生返港等等,都是老幼皆知、人人敬仰的真神。历代国家机关和百姓都曾为这些真神立大庙,诚心敬奉,年年香火不断!
民间百姓缅怀死去的亲人和先祖的祭祀文化,从古至今已传承了数千年甚至万多年。每年清明节前后一周,“路上行人欲断魂”, 逐步成为生者给死去的亲人挂山扫墓、拜祭的节日。如今,国家还把每年的清明节确定为休假日,以便利各族人民进行缅怀亲人和扫墓等活动。活着的人能崇敬天、地、国、亲、师,为人类的繁衍、为社会进步等等作出过贡献的人,死后就成为了升天之神。
这是中华老祖宗们开创的一种至诚至朴的“人神文化”。这种独具民族特色的文化,反映了我们伟大中华民族的世界观和道德观,也充分地显现出地球人类共同崇尚的一种精神境界。中华民族的千千万万代祖先都是用这种朴素的“人神文化”教化子孙后代的。它如同一条神奇的遗传生命链,成为民族之所维、国家之所维和家庭之所维!正因为有如此从不间断的教化,它便成为了维系我们伟大民族的纽带。中华民族这种代代相传的“人神合一”思想文化链,饱含着民族先祖的血缘传承伟力和团结奋进的精神伟力。它使地球上所有的 “造神”文化难于试比高下!
多年来在全国行走之中,我发现各地的神龛子里只有一个字写得不完全一样。绝大多数地方、特别是长江以北,都是写的“天地君亲师位”, 而在我的老家湖南省湘乡县(现为市),大多家庭都写“天地国亲师位”。历史上,韶山曾是湘乡县属地。韶山农家的正厅堂神龛子里多数也是贴的“天地国亲师位”。这 “国”与“君”的本质内涵是有差异的。“君”是一个人,即皇帝。“君天下”,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百姓都是君王的子民。君要臣死,不得不死,若不改朝,则代代相传,国家成为了君王的国和家。独有湘乡这个地域把一个“君”字改为了“国”字,很显然,其内涵可就大不相同了!这个“国”才是与人民大众相依为命的,才是真正意义之所在。改一个字,圣明!炎、黄、尧、舜、禹先帝都能以民心为心,以民食为食。这样的帝王都是民众的一员,但他们同时又是民众的领袖。然而,进到封建社会后,君王统治天下,天下百姓便都成为君王的“子民”了,其与奴隶并无本质意义的区别。
毛泽东从小就一直受到湘乡地域文化的熏陶,他以中华民族文化为本源,以炎、黄、尧、舜、禹为榜样,进一步接受马克思主义,并在伟大的革命斗争实践中不断地锤炼和丰富了他的伟大思想,最终动员和领导全中国广大民众推翻了两千多年来一直压在人民头上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 “三座大山”,创建了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让人民当家作了主人,这才有了真正意义的人民国家。一九五八年七月一日,毛泽东主席感悟身在宇宙星空中,挥笔疾书了大气磅礴的两首七律《送瘟神》,其中有“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和“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诗句,深情地吐出了六亿人民都是像尧和舜那样的帝王了,当家作主人了。地球上的人类中,也只有毛泽东能像火山喷发那样,从其心底里喷射出这种动天地、泣鬼神的伟大诗句!在古代炎、黄、尧、舜、禹之后,全地球上的各国领导人,唯有毛泽东做到了“以民心为心,民食为食”。因而,毛泽东成为了全中国和全世界人民共同敬仰的伟大圣人!
关于炎帝神农氏的来历,《礼》曰:“神者信也,农者浓也,始作耒耜,教民耕种,美其德,信浓厚若神,故为神农也。” 读—读这段文字,就不难理解什么是中国的“神”了。当今韶山出现的这种现象,仍然是中华民族数千年乃至万余年来传承的文化信仰和习俗。只要到农村去转转,随处可见。无非是活着人对先辈美德的怀念、歌颂和心灵表达之民俗文化而已。
君可见,在韶山毛泽东铜像广场上,从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至各级干部也都曾十分虔诚地去缅怀和祭祀过毛泽东,而在场的群众都会对他们表示尊重。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说他们是搞 “封建迷信”,或者叫“神化”呢?因为广大老百姓懂得我们伟大民族的人神文化,知道是以毛泽东为首的那一代领导者率领全国人民打败了妄图灭绝中华民族的日本帝国主义,推翻了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建立了新中国,使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当家作了主人,不仅有了自信心,而且又满怀激情地建设出了一个震惊世界的社会主义强国。这是当代世界的奇迹!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人民大众都对他们无尚崇敬和爱戴!
地球人类的历史证实,中华民族的老祖宗们早在约一万年前后悟出的宇宙星际 “阴阳为之道”、 “阴阳互动” 、“阴阳消长”之认识论和方法论,依然是战无不胜的法宝!当今世界,尤其是美、英、法等发达国家,有不少真知卓识的学者都说:“是毛泽东改变了当今世界的格局!”毛泽东的哲学智慧和道德人格力量,令世界各国领导人和广大人民折服!不少发达国家的领导者和理论精英们都在称道和学习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和毛泽东之人民当家作主、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人民大众共同富裕等等思想,也已成为不辨的真实!
毛泽东主席离开他时时牵挂的人民37年了,但人民对他的敬仰和怀念之情越来越强烈。逢年的凌晨,韶山和来自全国各地的民众,年年岁岁都去给毛泽东主席拜大寿、拜大年。人们扶老携幼,扛着高香、烟花、鞭炮等祭品,从广场的各处入口潮水般地涌向毛泽东铜像前,去叩拜、去许愿、去祝福、去绕场……以表达无限的思念和敬意。在铜像后侧面,冲天的焰火一个个嘶鸣着,争先恐后地冲向夜空,千万个地绽放出五光十色的礼花,通霄达旦地轰鸣喧哗。人们还在宽敞的广场上载歌载舞、吟诗对联,尽情欢娱,用一片赤子之心陪伴着伟人毛泽东,彻夜无倦意。整个韶山冲里被千千万万的民心,描绘着“火树银花不夜天”的无限壮丽!
韶山风物总是令人思绪万千而振聋发聩!对一种优秀传统文化有信仰和崇敬,必将产生伟大的精神力量。如果没有了共同的信仰和崇敬,那就不再会是一个优秀的民族,更不可能有一个強盛的国家!
2012.2.22.撰于湘潭